谢予安微一眯眼,揣测男人是不是看出了一点她身份的端倪,不过不管看没看出,又是否怀疑,只要她咬死自己失忆了,男人再如何猜测也不会想到这副身躯早就换了个主人,于是她目光坦荡地摇头,“不记得了。”

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一瞬后,抚须说道:“我姓文,名启,眼下你可知道了。”

谢予安哦了一声,将话题引回正题,“你还没说我身世呢。”

文启闻言脸色又是一僵,好一会儿他才长叹一口气,“你打小这般执拗,认定的事旁人如何劝阻都没用,罢了,我终究是拦不住你。”

文启无奈地摇摇头,看向谢予安:“你并非是什么城南流乞和京都大盗小猴儿,这些都只是你为了查案用来掩人耳目的身份。”

谢予安不自觉坐直身子,面色严肃,“那我的真实身份是?”

文启目光飘渺了几分,面露怅然道:“你可知,七年前,因税银贪腐案,整个户部遭到大清洗,在那场大案中,几十名户部官员相继被罢免,而其又有两人身亡,”他稍作停顿,面露沉痛地闭上眼继续道:“其一便是严清川之父,当年的户部尚书严征,而另一人,便是你的父亲,户部侍郎,谢衍明,而我,则是伴老爷身侧十几年的侍卫,打小看着你长大。”

谢予安一惊,“他,父亲他是如何”

文启睁开眼,双眼微红,“老爷是被人害死的。”

“当年税银贪腐案爆发,种种证据皆指向严尚书,老爷和其共事多年,二人志同道合,深知彼此为人,他笃信此事不是严尚书所为,于是严府一家入狱后,他便一直在暗中调查,试图找出证据,以证严尚书清白。

谁料,不久后,严尚书留书一封谢罪天下,于狱中自缢的消息就传遍了京都,一时间,文人士子皆对他口诛笔伐,百姓们更是将怒火引至严府后人,可即便如此,老爷也不曾放弃替严尚书洗刷冤屈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