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权贵之家,里头乱成这般,哪怕日后再起来,也必然元气大伤。
马车停到顾府门口,顾争凌下车,就见顾衣撑着一把伞,神色淡淡地站在门口,并未走过来迎接他。
哪家儿孙迎接长辈,都要快步迎上来。若是长辈出远门,或者遭逢什么恶事,小辈们都是要磕头的。
顾衣这般,可以称得上是举止不恭了。
但顾争凌什么都不敢说,他甚至没脸见顾衣,站在细雨中仰头看了看顾府的门匾,苦笑着摇头进去。
顾衣随他进了书房。
张管事带着人送进来饭菜,他一口也吃不下。他等着顾衣问他为何被关进天牢,但是顾衣什么都没问,沉默地陪着他。
“你,什么都知道了?”
顾衣点头:“陛下召我入宫,说了您拿五皇子令牌给娇柔的事。”
“令牌不是我给的娇柔,我也并未加入五皇子的阵营。”顾争凌闭上眼睛,“我被人算计了。”
“谁?”顾衣冷笑,“任娇柔吗?”
“你怎么会这般想?娇柔受尽酷刑,也未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是外人都知道她是我的义女,她即便不说,我也难逃干系。”
都被连累成这样了,顾争凌还是对任娇柔没有半点怨言。
顾衣低头笑了笑,盯着自己脚尖上绣着的云朵花纹,讥讽,“那她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啊。自从你接她回府,我们家好事不断。父亲就该穿上朝服,三拜九跪的将她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