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不见尸……”我看着黝黑的枪口无动于衷,只是轻声念了句,然后自言自语一般地问,“不见的是谁的尸呢?”

话音刚落,他的双腿就突兀地断了,从膝盖上方整整齐齐地被截断了。我遥遥听到了一声惨叫,就看他上半身顿时扑倒在地,身后是一双仍旧立在地上的、开始被断口里涌出的鲜血浸红的腿。

我垂眼看着在地上扭曲的他,眼睛都没有眨。

他的惨叫声到了一半突然停止了。一截粉红的断舌从他大张着的嘴里滚了出来,摊在了地上。血沫源源不断地从嘴里涌出,把惨叫声淹得含糊不清。

他一边难以辨认地叫着,一边用双手向我这边爬过来,但紧接着,他的肩胛就肉眼可见地往下陷去,像是有人在他背上恶意地来回地撵着肩的位置,不多时就被压得稀烂。血肉模糊的肩膀下双臂已经不能再动弹,只剩手指还时不时地抽搐一阵。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很快。他的眼珠融化在了眼眶里,化成的杂色液体冒着白烟,将他整张脸烫得溃烂变形。

他疼得扬起头大叫,身后仅剩的一小段大腿就被左右扯开,超过了人类所能做到的极限也不见停,直将他的腹部硬生生地从中间撕裂成了两半,血液和内脏从身下喷溅而出。

软软瘫在地上的双手裂成了无数细碎的肉片;暴露在外的一根肠子在地上自己蠕动了起来,一寸一寸地从他腹腔里抽离。

我从前一直以为,自己如果有幸能看到纵歌的惨象,一定会痛快得叫好。可我没有。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余怒未消,甚至连最基本的反胃都没有。

因为托他的福,比这更恐怖的场景我都见识过了。

他……或者它,算什么?杀了再多的人,再自认为势不可挡……到现在,不是照样成了这副模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