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无措间,我目光落在了指挥断裂的脖子上,一个想法突然跳上了脑海。

如果稻草人能代替尸体,那尸体是不是也能代替稻草人?我的心一瞬紧了起来——而且,谁知道面前的这东西究竟是指挥原本的尸身,还是那个无头的稻草人吸收怨气而成的?

……稻草人有了,那草人的头在哪里?

这个头肯定不会真的是一颗人头,线索估计还藏在环夫人的书里。我捉紧了这条思路的尾巴,赶紧又回去扫了一遍那本书。

“宝珠”

木枕里有宝珠。如果一个无头之人枕上去,那颗珠岂不就在头的地方?

我马上回头看向了身后指挥的床。靠墙而放的单人铁床上,一个古典得有些突兀的木枕正摆在一叠被褥上。

东西大概都找到了,但如果宝珠是头,脖子断了的指挥又是那个没头的稻草人的话,我岂不是得……

我一下有些口干舌燥,本能地打了下退堂鼓,但事到如今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

“江、江珩,”事态明白归明白,真的要动手解决起来,我还是抖如筛糠,“我知道怎么办了,你再坚持一下……”

他大概说了什么,但我自己的心跳声伴着一阵阵短促的耳鸣震耳欲聋,根本没听见,只操控着自己发软的身体跌跌撞撞到了床边,捧起了那只木枕来。

“指挥”好像是被我这个动作刺激到了一样,嘶叫声愈发尖锐起来,那层薄皮上被颈骨刺穿的裂口也被抻得越来越大。

我没敢回头看那是什么样的场景。我和江珩两条命晾在这里,哪里有心思管这是黄杨木还是什么木,里头是金还是玉,闭着眼扬起手,狠狠地把沉甸甸的木枕往铁制的床头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