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悦在心里生气, 想要打断孙月,又不好意思,只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尽力忍耐孙月的挑衅, 闭耳不听, 低头插秧。
这时候, 孙月和两个女知青争论了几句,没争赢, 气得发疯, 不管不顾地提高了声音:“明明就是李诗悦祸水,要不是她, 关哥才不会挨打!她老公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没读过书, 就知道打人, 你们不让我说, 我非要说!”
两个女知青受惊地睁大了眼:“……”
田里其他的人也安静下来, 回头看着孙月,脸色不好看。
说季修二流子可以,骂他泥腿子什么意思?
如果季修是泥腿子,不就是说,春溪村的村民都是泥腿子?
好啊,这些知青来了春溪村,干得少吃得多,要不是他们这些老乡帮衬,早就饿死了,现在回过头来嫌弃他们,有没有一点良心?
孙月在气头上,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形,指着李诗悦,还在愤怒地大骂:“她是不是给你们灌迷药了?你们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你刚才说我媳妇什么?”
季修放下东西,直起腰,冷冷地侧头看向孙月,打断她未出口的话。
他的声音太冷,表情太可怕,周围又太安静,孙月一下就听到了,茫然地回过神看向他。
“什,什么……”
也是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季修的存在。
孙月一个激灵,回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瞳孔微缩,怒气和冲动瞬间消失,心里尽是惶恐和无措。
她怎么就把心里的想法,大声嚷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