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的嘟嘟目光一直跟随着顾庭烨的手部动作而动。

擦完脸与手，如果忽略嘟嘟的身型，其实对方的神态、动作跟小嘟嘟是一样的，找回熟悉感的顾庭烨忍不住轻笑起来，“小馋猫，都说了那些东西你不能喝，你好奇心怎么这么重？该，不听爸爸话，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说完，他顺手刮了一下嘟嘟那高挺的鼻梁，才回到卫生间去清洗毛巾。

他准备把嘟嘟的四肢先擦一擦，至于其他的，看情况再说。

这样一想，顾庭烨觉得没有那么心梗了。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流声，刚刚还眼神迷蒙的嘟嘟瞬间变得清醒无比，猫眼般的瞳孔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好小子，居然还敢自称爸爸，这是没有被揍怕是吗？

想到这，嘟嘟捏起了拳头。

“对了，嘟嘟，头痛吗？有没有口渴，要不要爸爸去给你泡蜂蜜水？”毛巾揉搓到一半，顾庭烨突然想起张世风的提醒，于是直接开口问道，等了会，毛巾都揉好了，他还是没有听到嘟嘟的回答，担心嘟嘟的顾庭烨赶紧从卫生间里出来。

出来一看，嘟嘟正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只见穿着浴袍的嘟嘟拥着被子跪坐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地对着卫生间的门，两只手也在一开一合，如同在挣扎着什么，见此，顾庭烨了然地笑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是嘟嘟在抗拒睡神的召唤，有抗拒，才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