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小寒,闻景行独自一人混在送行的家属之中,没人知道他是侯府二公子,火器营的统领,半月前因火炮试行导致惊雷劈下,而惹得众所纷纭的背后神人。

送行的人大多是妻儿或老人,闻景行即便装扮的再朴素也如鹤立鸡群,久安远远的便发现了他,直直冲过来扑进了他怀里,惊得一旁下属差点掉了眼睛。

这……这还是那位不苟言笑的闻校尉吗?

应该是兄弟吧?真没想到校尉表面看着严厉冷峻,私底下对着兄长竟然是这幅模样,啧啧,这叫啥?人不可貌相?

闻景行拥着他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一开口却发现昨日已经念叨了好多遍。

离别的情绪在人群中传播,不少九尺男儿已经拥着妻儿隐忍哭出了声,久安这一年被养的越发娇气,时不时就红眼眶,像是把幼时积攒下来的泪仗着有人宠一股脑的往外涌。

闻景行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人又哭了。

他牵起久安的手,极力克制住将人带走的欲望,把他的双手放在怀里捂热了,又揉了揉他的发顶、耳垂、脖颈,最后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想让他早日归来,又怕他为了战功拼命,最后千言万语也汇成一句:“平安归来”。

久安走后又一月,忠勇侯府二夫人因染重病去世,不少适婚女子打起了闻景行的主意,就在侯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的时候,闻景行却道要为爱妻守丧三年。

没有哪家适龄女子愿意去为一个连承诺都不肯给的婚姻空耗三年时光,渐渐的也就没人再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