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北平盟里,将张楚脾气的摸得最透的,自然是骡子。
可要说最懂张楚心思的,却不是骡子,而是大刘。
大刘跟着张楚,南征北战,赴汤蹈火。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张楚的衣食住行,都是他一手安排,且从未出过差错。
若是不懂张楚的心思,他如何能将张楚照顾得如此面面俱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张楚突然问到这个。
大刘如何能不知大哥心思又有些沉重了?
“都这么久了吗?”
张楚轻叹了一口气,轻声呢喃道:“难过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从太平关出来,这一路上他都在努力回忆以前他们在锦天府的那些日子。
然而无论他怎么回忆,想起来的都是锦天府被北蛮人占领后,城破草木深的模样。
要不然,就是满地的尸体,混着人血的鲜红雨水没过膝盖的人间炼狱模样。
怎样都回忆不起北蛮人还未进城之前的锦天府。
回忆起余二的时候。
也只能想起,余二佝偻着腰杆,腰间插着一杆旱烟抢,耷拉着空荡荡的右臂臂管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