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骡子、孙四、张猛、荆舞阳四大堂主,分居左右,低眉抬眼间,一个个微妙的眼神在来回的传递。

“青木镇青木分舵与嘉峪县嘉峪分舵相距太近,完全没有另开一舵的必要,即日就地裁撤,总舵元老召回,分舵帮众并入嘉峪分舵!”

堂上的乌潜渊,头也不抬的道了一句,末了抓起一本文书,就掷于堂下。

“啪。”

厚厚的文书重重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略有些闷沉的拍打声在空旷的大堂内显得份外的响亮。

堂下四人,无不是眼皮猛地一跳。

脾气越来越像他大哥的孙四儿,身躯绷得紧紧的,一口钢牙咬得“铿铿”作响,额头上一根根小拇指粗的青筋在不断的起伏,座下交椅的扶手,更是早已被他捏成了粉末。

他在拼命的克制。

拼命的忍耐。

乌潜渊并不足以让他这般忍耐。

哪怕乌潜渊手下还有比他更强的人,也镇不住他。

他二十出头就跟着他大哥在街头砍人,要是怕死惜命,他也活不到现在,也坐不上红花堂堂主的位子。

他会这般克制,这般忍耐。

是因大刘抱着那把他们所有人都认得的惊云刀,立在铸铁大椅下的台阶一侧。

个中含义,他们心知肚明。

“偌大的青叶堂,管理这么点产业竟然就养了两百多个账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