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留言、没有信息,井上千束只给松田阵平留下了被爆炸的冲击搞得一片狼藉的阳台和散落一地带血的玻璃碎片。
剔透锋利的碎玻璃可以被打扫干净,但它们却一片片狠狠扎进松田阵平的心脏,随着每一次跳动顺着血管四处游走,割裂全身。
松田阵平甚至头一遭痛恨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聪明头脑。就算不去刻意思考,他也已经在脑海里完整生成井上千束从高楼坠落时的画面。
回忆重新对焦于车祸当天。救护车的鸣笛声响个不停,被推进医院的松田阵平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眼前闪过的依旧是千束眉眼含羞朝他点头,浅笑着说愿意嫁给他的画面。
“千束……”
自此,松田阵平患上了应激障碍,或者说出现了习得性无助症状。
松田阵平是第一个找到井上千束的,却也是第一个在她冰冷的注视下退缩的。
——阵平,我们再赌一次吧。
要赌吗。
赌吧。
患上习得性无助的人想要在无助的事上再次鼓起勇气,需要莫大的勇敢作为支撑。一旦失败,大概会碎成一片片,愈发把自己困在长满荆棘的牢笼里,再难逃脱。
但松田阵平还是决定赌一把。
只要能找回井上千束,他愿意把心掏出来放在阳光下暴晒,碎成一片片再粘回去。
只要他能找到她。
飞速解决完案件,松田阵平把包括井上千束在内的一行人全都带回警视厅。他打算在完成笔录工作后,找间空余的办公室或者无人的走道,和面前神似千束的女人好好谈谈。
井上千束确实也想和松田阵平谈谈,但不是在警视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