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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眼下安室透腿上躺着另一个女人,但中谷摸不清此时对方对井上千束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他只是搓手笑道:“最近财务厅骚扰得厉害,也不知我是哪里没表现好,还望波本先生指点一二。”

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把话题转移到财务厅,绝对不可以承认自己暴跳如雷指着井上千束的鼻子让她滚的事实。

不管是身为管理者却无端情绪失控,还是用热茶泼了“波本养的猫”一身并大骂着让对方滚,哪件事都足够让中谷吃不了兜着走。

听完中谷的回答,安室透一言不发地看向他。

安室透勾起嘴角,笑得轻蔑。

很多时候,沉默往往比审问更能带来压迫感。

昏暗的灯光模糊了人眼对周围事物的辨认清晰度,被调至28c的空调吹得中谷背脊发凉。

中谷望向对面挂着冷笑一言不发的男人,唾液在舌根处聚集。吞咽口水的动作在空旷寂静的酒吧发出咕噜一声响,反倒让中谷愈发不安。

扣紧的衬衣扣子勒得中谷脖子有些难受,感觉就快要喘不过气。

他想用手指勾住衣领往外拉扯,想解开领带和扣子给自己意思喘息的余地。

但他不敢。

对面金发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如有实质,如滚滚黑云铺天盖地压城而来,压得中谷直不起背脊。

中谷垂下视线,甚至不敢抬头和安室透对视。

安室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敲打了两下,他挑眉一边眉:“中谷,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中谷低着头,浑浊的眼珠顺着镜片往上瞥,他快速打量了一眼安室透的表情又垂下视线。

疲惫的思维早就被鬼影折腾得半数断裂,如今在安室透的逼迫审问下,仅剩的最后一根琴弦被再度绷直拉紧,发出崩裂前咯吱咯吱的警告声。

冷汗悄无声息地在对峙中爬上额角,中谷咽下再次在舌根汇集的唾液,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