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暖气一股股涌出,带着白兰身上从不散去的那股甜味。

可是塞拉却没有动,她审视着这个白兰,目光定在了他眼下。

一个熟悉的紫色倒皇冠刺青。

“嗯?塞拉酱在看这个吗……”他忽得靠近,“这不是塞拉酱亲手给我纹上的吗?难道是不适应了?”

“没什么……”

塞拉拢起衣领,上车。

“你不开车?”

“好——”

车内放的是贝多芬的第六交响曲,浪漫美好,明明外面大雪纷飞,但却像把人拉回了明媚的春天,在刚刚解冻的小溪旁散步,周围的树枝一点点抽出嫩芽。

虽然没有问过她的住处,但白兰依旧把她送到了草薙提前订好的酒店。

塞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他把行李拿上。

而她自己则是拿着手提箱。

在温度适宜的房间里打开手提箱,一瞬间,陈旧的墨香味袭来,里面似乎封存着上个世纪的风。

戴着薄膜手套,她小心地翻动资料,唯恐脆弱的纸张破碎或是损坏。

在手记的第一页第一行,深蓝的字迹力透纸背,那是用晦涩的拉丁文撰写,还用上了镜像的手法。

【世界基石】

白银之王的姐姐克罗蒂雅这样称呼德累斯顿石板。

塞拉精神一震,模糊间她觉得自己已经在触及某种真相。

【虽然还不能完全确认,但和威兹曼不同,我认为「石板」并不是单纯的物质存在,她应该是有属于自己的意识的。】

开头第一句话,就让塞拉瞳孔微微收缩,奇妙的战栗感透过指尖蹿过神经,某些猜想逐渐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