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先整个人放松下来,片刻之后突然开口:“没有缓和的余地?我不是让你们在江南走关系了吗?怎么,大把的银子撒出去,打水漂了?”
徽商的代表被他这么一盯,有些支吾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眼神,冰冷毫无情感,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给剁了一样。
“应该不止徽商,两淮盐商还有江南的士绅恐怕都出血不少,紫禁城的那位现在焦头烂额,大清江山四处漏风他正缺钱呢。”
坐在一旁的戴震站出来说话了,朱朝先看了看他,此事不再继续追究了。
“此事我知道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挥手将徽商代表驱走,朱朝先背对着戴震问道:“杲溪先生,没有外界的火药,奉天军战斗力将会大打折扣,日后去向如何先生可有建议?”
“大将军真想听?”
朱朝先嗯了一声,抽了口卷烟,干涩的喉咙艰难的吞咽着带着烟草味道的唾沫。
“江南。”
戴震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
“呵呵,江南,先生与我想的一样,不过进军江南要面对大量的士绅地主啊,到时候不杀个人头滚滚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把家产拿出来?先生觉得这样做是对是错?”
戴震平静的面孔出现一丝波澜,许久之后才闭着眼睛呢喃着:“他们享了不知多少年的富贵,如今遭此劫难也是轮回,至于对错,不过儿童戏言,天下何有对错之分,强者为对弱者为错罢了。”
“这样的说法呢,先生若是生在明末,想来也是个黄王顾一般的人物呢,可惜了大好岁月浪费在训诂之学上”
朱朝先回头,目光停顿,感慨起世事无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