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非常专业的计算和精确的化验,哪怕造假都造不出来。
以通山厂以前的工作人员的技术能力,是做不到的。
幸好有华玲和钟月两个来自五京大学的高材生,两人在学校实验室里跟着卓静思操办光触媒相关研究,以前两人做的都是必须得精确到小数点后至少四位数的精密研究。
有舒教授保驾护航,两人带来这边的设备,几乎都是直接从五京大学的国家级光触媒实验室里倒腾出来的好货,就连两人用的移液枪都是纯进口的,比普通的地方局化验室强出n倍,甚至比中央审查组带下来的都更好。
正是在华玲和钟月加班加点的连续精密化验之下,才能对各大功能团中的污染物情况了若指掌,同样,在投放药量的计算上,华玲和钟月也出了大力气,这也是个非常细致和复杂的活计。
陈光自己也能做,但他懒,他在做实验这方面的动手能力也很差劲,他再天才,总不能连自己没学过的东西都会。
当然了,现在郭明心头一点儿也轻松不下来,旁边的华玲和钟月也满腹惆怅。
原因很简单,虽然可溶性污染物可以达标,但浮岛一样漂浮在各大工段水面上的浮泥,实在太扎眼了些。
尤其是两段好氧处理工序里,随着下面曝气头不断的曝气,池体里气泡带着泥块直往上窜,看起来就像沸腾的起霉了的皮蛋瘦肉粥一样。
虽然靠投药强行达标在国内屡见不鲜,但总不能满池子都是飘着的泥吧?
这种运行状况,都不用化验,直接咔嚓一下拍张照片,当场挂网上公示去,分分钟死得透透的。
都说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但你不能戳瞎别人的眼睛吧。
郭明十分尴尬的看着陈光,又回头看看前面的池子里,“唉,这些泥实在太多了,让人捞都捞不过来,也不可能捞,全厂子的泥量太大了。”
东北大姐华玲则一脸想偷笑又不能笑的表情,拍着陈光的肩膀,“看吧,昨天我就说加药没用的啦,你还非得让我算,可把我和钟月给累的。”
钟月也死死拧着眉头,“以前我和华玲也代表学校帮省厅里做过类似的审查,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拍照摄像取证,然后用大量筒在池子里连泥带水一起取样,过不了关的。”
郭明又道:“没错,到时候搞不好又得被全国通报批评,虽然通山厂被通报公示少说已经二三十次了,但以前是夏老板背锅,现在是陈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