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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昨夜里出的,到现在为止,这些人依旧或站或坐的候在这边,疲惫不必多言。

虽不见撕心裂肺的哭泣,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阴霾气息却更加浓郁。

时不时某人轻轻啜泣,耸动鼻头的哽咽声,是那么的刺耳。

抢救室的指示灯依旧亮得刺眼,医院里的人来人往,在陈光眼里却仿佛不存在一般,映入他眼睛的,只有那如同黑洞一样紧紧关着的抢救室大门。

照理说,陈光与王清完全算不上熟络,彼此间甚至只见过两次。

他们想学飙车,自己收了他们的钱,便教他们飙车,相互间顶多只有一点雇佣关系的师徒之谊。

但这算得上什么?

有哪位驾校师傅会因为自己无数学员中某位彼此并不熟络的学员车祸身亡而感到心痛吗?

你从我这里毕业,便再无关系,我没有理由和义务再关注你的死活,更没有理由因为你的事故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陈光早已试图用这种话来说服自己,但他发现,做不到,没有用。

那一阵阵自责的痛楚,王清那充斥着狂热的明亮眼神,始终回响在自己脑海中。

自己并不是驾校师傅,教出去的也不是普通的开车技术,而是飙车的手段。

如果不是自己将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飙车神技展现在王清面前,他又怎么可能不要命一样的去挑战他原本根本触不到摸不着的极限?他又怎么会车辆失控冲下山崖?

陈光从不标榜自己是个圣人,但此时此刻,他又忍不住将事情的责任往自己心窝子里送。

如一把匕首,每多往里面送一点,心脏里的血,就多流出来三分。

陈光往前走去,正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撑住脑袋休息的钟柏刚好抬头,看见陈光,面色微变,然后快速起身,往陈光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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