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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用的器物堆积成了灰,而原本用以祭祀的威严鬼面待在年轻人的身上,在游行时候伴随着鼓点声起舞,丝毫没有了先前的冷气,热闹,是真的热闹,那些孩子和年轻人脸上笑容还有些拘谨,在发现这欢愉不必再以某些相熟之人再见不到最为代价时,便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

正因肆无忌惮,所以才越发灼灼地入人眼。

红尘三千丈。

一名白发青袍的道人优哉游哉上了酒楼高层,要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桌的好酒好菜,却又半点不曾吃过,倚着窗户看着外面灯火游人如龙,映照双目。

看来倒是如所料那样。

高层处清净,伴随时间过去,客人越来越少,一层的地方有些今日没有外出游玩的人们渐渐聚在一起,一边烤火吃些东西,一边喝酒,看着外面游行队伍,赵离觉得有趣,便也提了一壶酒走了下来,也蹭了进去,一开始还有人因为他那一头刺眼白发有些提心吊胆。

可财帛动人心,美酒也不遑多让。

在美酒美食的诱惑下,众人慷慨地挤了挤,给赵离挤出来一个位置。

围绕在中间的火焰舞动了下,带着肉香的烟气一撩拨,便是十成十的红尘味道,这里有的是炒完菜的厨子,忙了一日,最后把剩下的材料一炒,做了个杂碎,不怎么好看,味道却绝美;有的是酒店的帮工,抱了一小坛埋在树下的好酒,一个老先生背着乐器,挑了挑弦,便即拉动,声音苍凉古朴,也有欢快。

织坊的小娘脸颊红润,清唱歌谣。

一曲唱罢。

一个双臂肌肉贲起的汉子灌了口酒,脸颊红彤彤的,道:

“我也没有什么助兴的本事,就讲讲我这几日听过的一件事情吧。”

这汉子是城里颇有名气的百事通,大家都安静下来。

那汉子旋即就开口。

……

这方圆三千里最长最宽的那条河,就是沧溟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