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挑了人后,张氏和她并肩行走在石子路上,叹息道:“你又何必引狼入室,那丫头既然在后排,就说明规矩学得不好,只是人数不够,勉强拉过来凑数,不要就是了,你为人宽和,谁不想去你房里伺候,但你又能保证人人都会因为你的宽和而心生感激吗?”

阮卿道:“我不用她心生感激,沈荞和石榴要照看安春,都不想应付贾政,我就挑个人替我们应付呗。”

这话在以夫为天的背景下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但张氏只是叹口气,显然已经习惯了。

“挑也要挑老实本分的,你们房里清静了多少年,突然闹腾起来,怎么受得了。”

阮卿眨眨眼,对她笑笑:“这倒不必担心,她要是闹腾起来,第一个收拾她的就是二爷。”

张氏无可奈何,捏了捏她的脸,“随你去吧,到时吃了亏可别来我面前哭!”

阮卿正要说话,就见一个丫头匆匆赶过来,愣了一下。她们聊天的时候都会屏退下人,按理说不会有人过来,除非是出什么事了。

张氏明显也想到了,脸色一变,快步上前问道:“怎么了?”

小丫头匆匆行礼,道:“回太太,二太太,孙姨娘今早突然腹痛不止,大夫说是有孕了。”

张氏眼神一凝,颇有几分不可置信的味道,阮卿想着这应该就是迎春,忙问道:“是怎么了么?”

丫头顿了顿,小声道:“是姨娘昨夜里吃了寒性的东西,大夫说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这胎可能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