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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身子不好,并不喜欢到处走动,但最近却十分反常,很喜欢到处走动,山下走走,山上走走,似乎是想将青山走个遍。

薛止也不嫌烦似的,整日跟在他身后陪着他。

萧墨走在前面,语气缓慢对着身后的人道,“整日跟着我,你也不嫌无趣。”

“在无趣我也得陪着师傅。”薛止跑上前与他并肩道。

萧墨淡淡笑了一声,“姜策,要来青山了吧。”

薛止脸上表情一僵,转头看他道,“师傅,我不会再见他的。”

萧墨垂着眼轻轻笑了一声,“师傅能陪你的日子不多了。”

“师傅,你胡说什么呢。”薛止蓦地皱眉道。

“不是胡说。”萧墨轻声说,“我确实活不了多久了。”

薛止显然不喜欢听这个,开口便直接打断了他,“说什么呢,我之前都那样不照样活的好好的?你好好的怎么就活不了了,别胡说了。”

萧墨低低笑了一声,轻轻咳了几声,又忽然正经起来道,“遗言现在就说了吧,不然我总怕真的死的那日来不及。”

薛止蓦地皱眉。

“你父亲的事,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薛家二房,与你无关。你自责了这么些年,也够了,阿止,放过自己吧。”萧墨停下来,抬起眼睛对上她的眸子,语气平静道,“薛家二房狼子野心防不胜防,就算没有那晚的事,他们也会找机会害人,所以——”

“你不必自责,也无需自责。”

薛止眼眶一红,吸了吸鼻子道,“谁想听你这些遗言。”

萧墨抿了抿唇,转过身一边往山上的家走,一边继续低声道,“至于姜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