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张照片,却让主持者几次出声都无法令之完全安静下来的室内陷入绝对的死寂。
“16岁的干部候补,港口afia历史上绝无仅有。现在他17岁,森鸥外已经有意将干部候补的前两个字去掉。”
“诸位,先不提以他的年龄坐上港口afia地位最崇高的干部位置,对我们而言是多大的羞辱。单是太宰治这个人,便是我们极大的阻碍!”
“敢问台下坐着的各位同僚,有几个敢说自己手上清清白白?有几个敢发誓没有背着现任首领做些小动作?——我不是说大家是背叛者,我们对港口afia的忠心天地可鉴。只不过,我们忠诚的不是首领,而是这个组织。”
这番虚伪到极致、自我说服到极致的话无疑戳中了台下人的心事。他们曾从前任首领处倒戈,为活命为利益转投森鸥外,从一开始便失去了成为现任首领心腹的可能性。
与改朝换代后依然得到重任的干部尾崎红叶不同,他们这些“老人”的地位如悬崖边摇摇欲坠的石子,只差最后一脚被踢入深渊。
“等到太宰治成为干部,我们真的没有活路可走了。”主持者沉重地,“必须阻止他,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他说的慷概激昂,底下听众的态度却不似声讨森鸥外时活络,有人言辞闪烁,有人眼神躲闪,有人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不愿意做这只出头鸟。
不是他们怂,太宰治给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别看刚才某人一口一个“小鬼”叫的轻蔑,只要一出这扇大门,保准立刻低头服服帖帖,眼睛甚至只敢盯着太宰治的脚尖,连向上瞟的勇气都没有。
主持者等了半天,愣是没等到一个接话的人,不由得在心里大骂怂货。
“可恶,这帮老东西难道是想我替他们出头?休想!我已经三天没有遭到太宰先生的毒打了,快活得只想高歌一曲《好日子》,怎么能为他们轻易作死?我得煽动他们一起上……不对,我怎么在心里说话也用了‘太宰先生’?可恶啊,心理阴影也太顽固了,散会后就去再换一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