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一只鸟,它有赤红的尾羽与尖锐的喙。

我撕碎面包给它,喂它喝水,掏空枕头的棉花为它做窝。

我养它很久,不让它飞。

隔壁的朵纳说放飞它吧,如果它爱我,它会再回来找我。

妈妈说放飞它吧,我给它食物,它饿了渴了会回来找我。

我问它,你会回来找我吗?

它尖锐的喙戳破我的手指,它扯下赤红的尾羽扔在笼底。

它迫不及待钻出狭窄的鸟笼,冲入天空电闪雷鸣的乌云。

我于是明白,即使闪电劈裂它的身体,它也永远不再回我的笼里。

滴啪。

骤雨打湿窗沿,窗帘在风中鼓动,从淅淅沥沥到瓢泼大雨,这座边际小城的天气变幻无常。

早已失去人气的屋内,站在窗边的人安静地合拢手写的诗集,端正地放回书桌原位。

“我该多读些诗。”屹立在书桌前的少女喃喃自语,“去书店里买一些……我有钱吗?”

好像没有,给实验室干活是纯粹的打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