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便是不敢说。
白鸥警觉,这事只怕不小。
他一把推开寝殿大门,便瞧见李遇脸色阴沉地坐在书案前,满目不耐地揉碎面前的宣纸,挥手扔在了地上。
小姚立刻识趣地带着众人退下,轻轻合上殿门。
李遇抬眼瞧见门边的白鸥,静静地起身走到白鸥面前,乖巧地将自己塞进白鸥怀里,收敛了方才的怒气与不耐,只是一直安安静静地,不肯言语。
“周哲翎都不上朝了——”白鸥抬手将人搂了,柔声道:“谁还敢惹我的小美人儿不痛快?”
周哲翎是有些日子没有垂帘听政了,但世家党羽不死。
这些日子忙完了江南春种,他们得空又打上了白鸥的主意——
多人联名上疏,指白鸥于待城一战大胜,彪炳千秋,皇帝迟迟没有封赏,只是接进广明宫养伤,于理不合。
众臣请愿,晋羽林军神武大将军为一品柱国大将军,封定北王;依殇宁祖制,由皇帝赐婚世家贵女,定北王立妃开府,以安社稷。
折子上口口声声皆是殇宁祖制,岂会有人不知,殇宁,甚至是殇宁前身、绵延数百年的大宁王朝,都从未有过异姓封王的先例。
“捧杀?”白鸥笑道,“小事儿,遇儿不理他们就好。”
李遇七岁登基,区区捧杀他又如何会看不透,大臣们的折子一波波递上来,都被他一力弹压,只是今日的联名上疏之时——
“遇儿在陈表后的名单里,瞧见了陈阁老的名字。”他轻声道:“是他老人家的亲笔。”
赐婚立妃,开府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