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动门关闭的最后一刻,他喃喃道:“我没有家的。”

好像是突然感觉到那种独自走进冬季,雪片飘进颈窝里的凉意,白鸥一个激灵醒来,从榻上翻身坐起。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环顾一圈,发现自己还在禁卫军小间的通铺上。

只是一场陈年旧梦而已。

都怪前些天自己和小皇帝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题。

他长吁一口气,看到不远处未拴紧的木窗被风吹开了一条宽缝,正呼呼地往房里灌着冷风。

起身准备关上窗门,他却看见窗沿边铺上了一层洁白。

下雪了?

他索性推开窗户。

怪不得刚才自己会被那样一股凉意惊醒。

他看着天空飘下的雪絮。

与他之前二十几年生活的北方不同,南方的雪天要温柔些许,并没有那样大片的雪花,飘落的白絮细细碎碎的。

他起身关窗的动作很急,并没有来得及披上氅衣,此刻他抱臂站在窗前,打了个寒噤。

这雪虽不大,但却冷得很。

南方的空气太潮湿了,寒意就像飘在空中的雪絮,细细密密的,裹着每个人。

他这才反应过来,年下都近了。

自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苏嬷嬷了。

ffee离开时也是这样一个飘雪的冬天,它的年纪很大了,像是一个老人;他警觉,对于老人而言,会不会每一个冬天都是很难熬过的。

他突然有些放心不下。

按照苏嬷嬷的身份,应该是住在永巷的,窗外丑时的梆子刚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