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说这么多。
“那白鸥再和陛下打个赌罢?”白鸥看见李遇紧蹙的眉心,故意将语气放得轻松,浅浅地笑道:“陛下下旨立周慕云为后,找理由把婚期拖到明年秋后,周慕云不会过门,也不会躺到陛下的龙榻上。”
周慕云一定会被立后,也一定最终没能带上皇后的冠冕,这已经是白鸥现下唯一能为李遇做的了。
李遇偏头,仰头牵颈认真地盯着白鸥,想从对方轻松的神情里找出一种肯定。
白鸥的确总是莫名的让人相信。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两次打赌,那人都赢了。
“这次你想要什么?”李遇问道。
今天明眼人都能瞧出小皇帝的心情不悦,远处的下人各个诚惶诚恐地勾着头。
于是白鸥心里也没有了“规矩”二字。
“让我想想罢——”他潇洒的转身,挥挥手算是道别:“反正陛下上次输我的东西都还欠着呢——”
这日午后,周哲翎小憩方醒,便瞧见了榻边守着的周慕云。
“不是让你也去歇歇?这是——”他搭着周慕云的手起身,瞧见对方神情有异,“有事儿?”
“陛下来了。”周慕云还是恭顺地颔着首,“姑母午睡,他在正殿坐了许久,也不教我们唤您。”
“皇帝这次想通得倒快。”周哲翎坐到铜镜前,由周慕云为她稍作整理,“看来这次陈琸那个老东西没少下功夫。”
正殿久候的李遇瞧见周哲翎在周慕云的搀扶下步出寝殿,连忙上去扶在另一侧,动作间还乖顺地唤着“皇祖母”,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悦。
“皇帝想通了?”周哲翎的笑容也很标准,没有轻易流露出任何满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