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 也不知是不是嗅觉出现了谬误, 她闻见了花香、泥土香,还有白杨枝头那生机勃勃的嫩爽清香。
这实在与她的固有印象相悖。
不多时,婢女把她引到了一片绵软的土地上,土地踩上去很是舒服, 是片新生的草地。
泊尔塞福涅坐在秋千上, 某些小小的生灵在她鼻尖肩头翕动, 温和又可爱, 凭感觉好像是翩跹的蜂蝶,宛若她已经离开了毒芬腐臭的冥界,正身处在奥林匹斯阳光灿烂的初春。
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她急于想扯下眼罩,看一看周围的情形。
一双手却沉沉地按在了她的肩头。
“泊尔塞福涅。”
男声依旧僵硬寒冷,但在周遭和暖氛围的衬托下,也多了几分少见的人情味儿。
“哈得斯,”
泊尔塞福涅一下子就认出他来,“这是哪里?”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扯下了她眸上的覆盖物。
映入眼帘的是片静谧的草地,宽阔平坦,冥界处处可见的危险巉岩仿佛一夜之间被铲平了。
草地无边无垠,只有几条小溪蜿蜒其间。
吟游诗人们弹奏竖琴,在树荫下吟诗纳凉。英雄们三五成群地躺在小溪边,悠闲地谈笑风生。
天空飘舞着五彩斑斓的祥云,草地上几只懒散的绵羊正在吃草。
最重要是,有光,是像阳光一样熠熠的光。
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也和幽暗腐乱的地府沾不上半点关系。
泊尔塞福涅有种身在美梦的感觉,恍恍惚惚地分不清真实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