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着实不是一个内心感情丰富的人,在对待不关己的事上,称得上是冷漠。

作为冥王,他目睹了生死离别,心早已打磨得如铁石一般,普绪克只是濒死又没死成,根本不足以引起他的怜悯之心。

比起欣赏细腻的爱情故事,哈得斯还是更善于做一个严苛的执法者——刚正不阿地执行法则条款比处理人情更让他舒服。

“所以,那个像水藻一样、胆敢擅闯我冥界的家伙,是死了吗?”

泊尔塞福涅慨然,惊叹于他这奇怪的关注点。

“死了。”

“死了是便宜的。”

哈得斯冷峻地说了一句,“这家伙当我冥界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若是没死,非得把这家伙拖进塔尔塔罗斯地狱里尝尝苦头不可。”

泊尔塞福涅苦笑一声。

她晓得哈得斯作为冥王的尊严,不过有时候,他对感情实在算得上是迟钝。

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在普绪克整个的旅行中,他们已经放了水。

他们或许该去找一趟小爱神了,去跟他要点报酬。

日暮,南风微醺,溶尽万千光霞。

普绪克和丘比特互相搀扶着,从塔那鲁斯的山洞里走出来。

路上,普绪克已经把遭遇河神之子袭击的事,说给丘比特听了。

到底是不愉快的回忆,她也没怎么细说,只是把盒子怎么打开的、冥后的美貌又是怎么泄露的简单叙述了下。

其实普绪克没受多少伤,只是惊吓过度,缓一缓也就好了。

倒是丘比特贸然闯冥河,没做什么准备,导致他身上被冥河水烫出了大大小小的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