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这些年究竟去哪里了啊?女儿遍寻您都不见。”
就别重逢的感动泪水是玉葭想忍也忍不了的。
这么多年来,她都一直收敛脾气不敢显露感情,可今时今日,却再也顾不得体面了。
程氏亦是如此。
玉葭被母亲紧紧搂在怀中,感受着母亲久违的温暖的怀,只觉着如在梦中,似真似幻。
母女二人这般哭将了许久,程氏才缓缓抹了眼泪,又将玉葭面上泪珠拭去,复强声道:“葭儿,先别哭,先看为娘为你出气!”
玉葭一抬头,沈宅门面的破败又加深了一层。
旋即便见沈佐忠从里面风风火火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一会儿见着水缸被砸心疼不已,一会儿又见着门匾被撬忙地上前去扶着,顾东顾不上西,转来转去如匆忙的野山鸡,只知道嚎叫。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沈佐忠瘫坐在地上拍腿哀嚎不已,又见着一边守门的昌伯父子正在那处无动于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啐道:“你们都是死人么?怎么不拦着!报官!快去给我报官!”
程氏眉眼微蹙,见着沈佐忠只以目光斜视,又翻了个白眼,“沈佐忠,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死耗子乱叫!这么多年,你这不要脸的毛病可真是一丁儿点都没改啊!”
……
程氏端坐在沈宅正堂主位之上,左手边将玉葭护在怀中,正以一种居高临下态势睥睨着沈佐忠等人。
她面色端肃,又刻意显出一副凶相,再加上周围数个人高马大的护卫守在身边,越发显得她如高高在上的三清宝相一般,教人不自觉地生出畏惧来。
她重重地拍着案几,身边的数个黑衣大汉亦是跟着以手中木杖触地,恨不得整个沈氏大宅都要为之抖三抖。
跟在沈佐忠身边的潘氏轻轻地往前移动了半步,揉着刚被松绑的身子,只觉得混身酸痛。
她被放出来的时候正觉着高兴,想着该是沈佐忠只是为了在沈玉葭那个贱人面前做做样子,正准备再冲着沈佐忠好好撒娇一番之时,却见着那个如阎罗姽婳一般的女人,险些背过气去。
“沈佐忠!你可真是个好阿爹啊!我若不回上京,我竟不知你早就把咱们女儿给买了!”程氏满面的鄙夷,更是极为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