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拔枪对着我的丈夫,我拒绝合理思考,用扔抱枕这种幼稚的反抗发泄惶惑无依。不管是正经对敌把他立时扯进我的空间针锋相对,还是全心赋予信任开始跟他确认状况,哪个都好,我哪个都没选。

捂着耳朵不听不听,逃避着逃避着就把自己送进了刑讯室。

明明从那晚昏迷醒来时就迫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的把答案放在我面前了,我就又顾左右而言他,企图掩耳盗铃,试图捂住别人的嘴巴。

……

早上太宰没有再纵容我的逃避,他意识到我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真相,坦然地把我那层装瞎专用蒙眼布给扯了下来,事后又轻飘飘地毫不提起。

我嘴上说着是因为他自杀被我打断了心情不好,所以睚眦必报要刺一刺我的心……但挑开真相的手怎么会伤人呢,伤人的只会是真相。

我又真的不明白太宰治在做什么吗?

太宰昨天的打断是给我心理铺垫的余地,是他予我的温柔。

今天打破我闭眼装睡营造出来的假象……又何尝不是友人适时的忠告与警醒?

但太宰治不喜欢替别人努力。

他从来不会推着别人走最后一步。

所以过后那双漂亮的鸢眸在对上我慌忙扯回遮盖真相的纱布这种行为时,依然选择了视若无睹。

我压下那点难堪的心思,只敢对着那份苦手的报告挣扎。

你看,躲避着躲避着,要躲的事就变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