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欲青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也没想怎么回答。
“欲青啊,我是想说,和朋友相处亲近点没问题,但是,和庭易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
程越莹询问的话语很温和,没有责备的意思,但李欲青还是有了愧疚的情绪,被母亲发现出一点端倪,他不知道此刻是不是最好的坦白的时机。
外公已经睡下了,客厅只有李欲青和程越莹两人,却是一阵沉默。
“是不是有话要对妈妈说?”程越莹看出李欲青的犹豫。
尽管程越莹在恋爱婚姻这样的问题上从来没有给过李欲青压力,但李欲青曾经很害怕告诉她实情。
他一直是母亲眼里很听话的孩子,而喜欢同性或许是他生来就最叛逆的一件事,沉默的无声的一场叛逆,无人知晓。但他并不能像青春期过去的那些少年一样,收回利爪结束叛逆纠正错误,因为这种喜欢同性的爱本身就是一把利刃,可能不会伤害到自己,但刀口总是朝向最亲近的人。
李欲青不想伤害他最爱的母亲。
不想程越莹失望,也害怕看到她错愕而不知所措的神情。他知道程越莹一直以来都是一位合格的母亲,不管怎么样都能接受自己的不同,但这过程一定是痛苦的。
的确,在爱里,他获得了勇气。
但是,这勇气或许不应该用在这里。
于是李欲青很小心地问:“我可以说吗?你是不是也能猜到?”
程越莹这下心里明白不少了,她感到有些难以相信,却努力让内心保持着平静,握住了李欲青的手,很用力地握着,她说:“说吧,我听着呢。”
李欲青垂着眼睛,心里有愧不敢和程越莹对视。
其实没有时机是合适的,他总有一天要向程越莹解释这一切,或早或晚都没有区别。他静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