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深早就料到秦之遇不会轻易承认,他没直接挑破秦之遇的自欺欺人,反而是另起话头。
时深也移开紧盯着秦之遇的视线,戴着游戒的那只手不紧不慢地擦过墓碑上秦之遇的名字。
general是电竞圈才熟知的名字,大家在赛场上看到的也只有general,但是墓碑上却只会刻上秦之遇三个字。
这个瞬间,时深的想法和秦之遇一样, general平生的荣誉也应该镌刻上去。
他手指蜷了蜷,最后握紧收回去,语气平淡, 不像是在叙述自己的事:“我走上职业是因为general。”
秦之遇心思被时深突如其来的诉说欲吸引, 他看向垂头坐在自己墓碑前的时深, 眼神里有几分好奇:“我知道。”
时深继续道:“第一次看到general的比赛, 是在我知道父母离婚的消息的那一天。”
秦之遇神情微动, 压下想要安慰老板的冲动, 没有打断他的叙事。
“父亲做事踏实, 一心想让我继承家族企业, 母亲却继承了一身浪漫基因,想让我走艺术的道路,成为画家……”时深随手捡了个小石子,指尖稍稍用力,在地上划出几道痕迹,不一会儿,地面上出现了个栩栩如生的舔爪猫咪。
秦之遇凑过去看,他没什么艺术细胞,只觉得画的像极了平常见到的流浪猫小橘。
时深将小石子放在一旁,一手随意地搭在支起的长腿膝盖上。不知道是不是光影问题,秦之遇觉得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但是我一个也不喜欢。”时深低声说,“他们因为这个大吵了一架,甚至因此觉得理念不同三观不合,发展到离婚的地步,却没有一个人来问问我,我想要的是什么。”
秦之遇学着他倚着自己墓碑,和他并排坐着,抱紧自己的双腿,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猫咪:“那老板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