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寅身子下意识一抖,他担忧的看向了一旁面容惨白下来,似被定在原地的鹤老。
须臾,鹤老狠捏了把核桃,强压下心头的惶悸,眼神复杂的看着陆慎:“你不怕死?”
陆慎没回答鹤老的话,而是道:“本侯怕不怕死,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鹤老若是此刻去了,就再也看不到寇氏满门遭屠,皇权跌宕的那日了,本侯想,鹤老该死不瞑目了吧?”
“毕竟鹤老用了近乎二十多载来布局”
陆慎说这话时,余光瞥了眼一旁的江寅,顿了顿,他继续道:“鹤老应当不止江寅这么一个弟子吧?但这么多年,只有江寅造化最好。”
“你怎么知道?”鹤老惊声道,手中的核桃再次碰出“咔”的声响。
一旁的江寅身形一震,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鹤老,抖着声喊了声:“师,师父?”
江寅此时如遭雷击,在今日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师父就是个看淡世事,狂放不羁,肆意随性的世外医者。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看起来不羁随性的师父和皇家和寇家有大仇,这些年都在为报仇做谋划,并且他也是他谋划中的一环。
他拜鹤老为师是在二十年前,那会儿他还只是个游方郎中,靠家里祖传下来的几本医书走街串巷,勉强饱肚度日。
后来他在一次鉴药会上遇到了卖“假”药正被人追打的鹤老。
那会儿鹤老实在狼狈,一身破破烂烂勉强蔽体,拿着包莪术非说是田七,被一德高望重的人拆穿后,他还非说他炮制的莪术效用就是和田七等同。
结局自然是被人打个半死,偏偏他还倒在了江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