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收回目光,没敢不满或是疑问,往重里说就是里通敌国,但是太子都如此轻飘飘态度,甚至主动宽慰,那也就无足轻重。

何况文人多少?有些伤春悲秋的通病,纵然是敌国王族,难免不被江南的文人骚客们细书?她的国仇家恨。

楚尽将酒樽放下,“殿下误会了。”他握酒杯是从杯口向下握着,手指显得格外漂亮,不像拿剑更适合握笔,“战死的士兵,江南罹难的百姓,才令我挂怀。蛮夷王族既享受了掠夺江南的明珠财宝牛羊,而今成王败寇还有命留下,并不可?惜。”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传出?去,”太子微微笑了笑,“少?不得被安逸的人们一番指摘。”

“我说又如何?”楚尽侧头看他,眼睛在浓稠的夜色里澄亮。

太子将面前?酒樽拿起来,没开口,心?里想道,不会让那些指摘出?现。

一年来江南与?国都僵持不下,蛮夷的战事连连告捷已近尾声,但太子殿下始终心?中不快。

天?下人暗暗将江南叫做小?京城,太子与?世子割据南北两方,虽然皇帝还担着虚名,但人人都知道已经?是名存实亡。只?不过谁也不想背一个弑君的罪名。

但是眼看皇帝年迈,大限之日将至,朝堂上的文臣武将都十分紧张,唯恐南北就此陷入征战。

墨苍心?里更不痛快。原本他已经?是燕京真正???义上的君主,燕京以北俱是国土,天?下早已经?囊中之物,偏偏原本就是他起兵之始的江南十二城被太子占据,又有楚尽出?谋划策杀敌……楚尽,这才是他最不痛快的地方。

江南北地杜鹃花谢得晚,隔着两座城便是国都,南面一水之外就是常年潮湿多雨的秦都,占尽了繁华之处。就在这被称作?天?下七筹风光的地方,楚尽代太子来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