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笙,翟墨。
他愣在那里。
饮笙和翟墨本来只是随意地站在一起,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季华鸢刚一拐出来的时候听见的是“东门的新人太水”这一句,恍惚间,给了他一种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错觉。翟墨终于等到季华鸢出现,立刻抖开手上的大氅迎过来,一把将他兜住,在他的领口下边系得结结实实的,打量着他问道:“怎么样?晏存继没有难为你吧?”
厚实的大氅隔绝了冷飕飕的晨风,一下子就暖起来,季华鸢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饮笙的目光也不似从前冷漠,反而带着一丝宽慰的笑意。他走过来,手指直接摸上了季华鸢的肋骨,一根一根地摸到胸口,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没事,骨头没有震裂。”
“老师……”季华鸢呆呆地看着饮笙,饮笙只是温润地笑:“王爷都和我说了。”他说着,拉起季华鸢的手合在自己掌心里拍了拍,说道:“王爷不是不想亲自来接你,只是他那个伤口,真的动不得,我强把他压下去的。”
季华鸢一愣,他又哪里想过北堂朝竟然想着亲自来接他。
“他的伤,怎么样?”他终于问出这一句。
翟墨回道:“失血很多,伤口很大,但好在已经控制住了,剩下的只是静养。”
季华鸢这才从心底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北堂朝没有再受什么重伤。这一昼两夜,人间地狱走了数个来回,此刻听到这一句,他的心才真正地落了底。
季华鸢想,大概北堂朝现在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愤怒。他不能来,便派了最可靠的两个人来,一个是自己最信任的老师,一个是他最信任的属下。这条街的所有在岗官兵都没有出现,没有声势浩大,只有这两个绝对能够给人安全感的人站在这里,看见他过来,然后拿着衣服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