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天亮了,我们就赢了。”
季华鸢皱着眉:“我不想等。天亮之后你可以大摇大摆地下山,我呢。”
晏存继懒洋洋地靠在山洞边上,就像是有了狼崽子撑腰之后便天下太平有恃无恐一样:“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季华鸢低着头不再说话,他低头划拉着地上的碎石,晏存继一点都不为他着想,这又怎么了,人家凭什么为你想,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北堂朝,任你搓扁揉圆还是笑眯眯的。季华鸢一想到回去之后还要给北堂朝交代,交代不好,连北堂朝都不会再那么温柔,一时间便连憋闷都没有,只剩下一脸的隐忍。
晏存继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的面色由愤怒到冷漠再到苦涩转了个圈,终于忍无可忍地叹一口气,一个挺身翻坐起来,怒道:“你跟我说话一直不都是这个口气,我就学了你一句,你就一副受气样子,还有没有一点气量!”
季华鸢吓了一跳,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晏存继:“可是……可是……我有没有生气,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晏存继被问住了,他一个表情僵在那里,然后慢慢地收回去,慢慢地仰回原处,用脚尖狠狠地碾了几下土,不再说话。
是啊,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对季华鸢不应该这样,开始的时候他信心满满觉得对这只小鹰崽子自己是可以掌握好分寸的,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好像越来越收不住了。
晏存继最见不得,季华鸢为了北堂朝和谢司浥在那里苦大仇深的样子。就像当年的她,提起季楚峰,嘴角永远是那样一抹带着温柔和苍凉的苦笑。
那是晏存继前半生唯一一个爱过的女人。但是她,即使真的将自己心中不可触及的男人放下,也不会对他起一点越格的念头。
晏存继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北堂朝,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在那人的心里是第一位,却总是不肯相信。但你即便真的要为了谢司浥那么一瓣臭蒜退居第二,你也是第二。而我,我的爱,从来没有被她放到心上过。她若是有十个备选,我连十一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