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鸢回去时灯火已灭了,身上满是纵欲后的虚软和寒凉。他摆北堂朝这一道时只想到了北堂朝诸多顾虑不敢发落他,却没想到北堂朝反来这一手。
那人终归还是北堂王。季华鸢低下头苦涩地笑:我总是把你看得太轻,在你面前,我的筹谋,都变成了,自作聪明。
明天的擂台,他季华鸢在那群高手面前,怕是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
季华鸢在幽暗的廊道中慢慢地走,走近了才发现饮笙阁并未熄灯,他心下了然,推门进屋,果见饮笙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回来了。”饮笙听他进屋,也不起身,只是伸脚勾了一个小凳子送过去:“坐。”
季华鸢没坐,只是站在不远处,低声道:“学生今天做错事,惹老师生气了。”
饮笙闻言睁开眼,眉眼间倒不见半分愠怒,只是惯有的冷清:“你只是做了你本就要做的事,为师只是见你要出漏洞,帮你一把,何气之有。”
季华鸢心下了然,打从他出了门药效上来之后他就知道了饮笙是在帮他,只是这心中仍旧奇怪:“老师,恕学生直言相问。老师与我并无过深交情,何必帮我算计王爷?”
饮笙瞟他一眼,目光又移向别处,声音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冷淡:“我不是帮你算计王爷,我是帮王爷,早点看清了你。”
季华鸢心下一寒,急道:“老师也觉得我不择手段吗?老师素来能看透万事百态,只怕心中却是看错了学生!”
饮笙闭上眼,缓缓道:“我没有看错你什么。是你,不懂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