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唐杞又一次逃向远方。

这一次，方骏眉没有再去追他，连忙钻进了自己释放出来的，尚未散去的云雾之中。

几息之后，方骏眉落在地上，手中抱着的，是一具已经打的千疮百孔般的身体，血液直接染成了红人。

任平生身上，已经没有几块好肉，血肉骨头，不知被打烂了多少，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在。

“平生，平生！”

方骏眉焦急的大喊了两声，手指飞点，先为他止血，一把摘去了那张银色面具，喂他丹药。

那银色面具下，果然是任平生的那张惨淡青年般的面孔，他全身上下，也就只有那张脸，尚算完好了，此刻已经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瑟瑟颤抖着，呼吸之声，越来越弱，生命的气息，正在从他的身上，飞快远离。

“……五师兄。”

任平生看着方骏眉，两只眼睛里，一片暗淡，已经没有什么复杂之色，只有令人心碎的，将死的惶恐。

方骏眉岂能不知他死期已至，无声唏嘘，心中痛到说不出话来，虽然两人交集还不多，也不齿于他的堕落，但在方骏眉心里，仍是把他当作师弟的。

“……我的……储物袋子里，有一粒……杏黄色丹药……三阴换骨散……把他带给……三师兄……”

任平生声音断断续续，到了最后，越来越小。

即便到了生命的尽头，任平生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忏悔之色，而是托方骏眉把丹药带给令狐进酒。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方骏眉已经无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