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逢星这才说实话:“……有一点。”

阮枝站在他身边, 手臂微微抬起, 随时防备着他倒下似的:“你是这样会舒服些, 还是坐下来更好?”

裴逢星保持这个姿势有一会儿了, 不想挪动。他感受着如芒在背的四道视线,从容冷静地道:“不知道。”

他这么回答,阮枝便提议道:“要么我扶你坐下试试?”

裴逢星自然是应了。

落在他身上的四道目光陡然间更为强烈,有如实质。

阮枝小心地扶着他在洞内干燥处坐下, 不可避免地同他近距离地接触,即便已经足够注意还是会有些许贴近。

裴逢星感觉到手肘处碰到了一处柔软,整个人都僵住了,手指徒劳地抖了抖,他已经平稳地坐在了地面上。

在阮枝看过来之前,他抬手捂住半张脸,遮住脸颊突兀的红晕,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剧烈咳嗽了一阵:“咳咳咳!我、似乎染了风寒,你离我远些,别被过了病气。”

好无耻!

一招不够还玩组合拳!

顾问渊简直没眼看,注意到阮枝脸上显而易见的心疼关切的表情,脑仁儿都开始“突突”地疼,他闭了闭眼,挤出一抹略显扭曲的笑:“阮师姐,你可知道这第二层该怎么过?”

试图强行打断这两人之间莫名不顺眼的和谐氛围。

阮枝再度看向景瑄。

景瑄本还想卖关子,直觉不对,如实道:“第二层仍是等,不同的是,要等‘死’。”

阮枝好奇地问:“如何等死?有什么样的危险?”

顾问渊见她被吸走了注意力,往后一靠,又不开口说话了。

景瑄好不容易得到了在场众人的注意,重新找回了身为东道主和师兄的威严,索性和盘托出,不无卖弄地道:“死法不一,千奇百怪,总之躲不过去,这一层便是要让人感受真实的‘死’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