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天帝的位置,本来就是我和允瞳让给你的。”
与白听见云卿避重就轻,更觉可笑:“之前因为一直是他痴缠着你,所以你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觉得对他好一点都是施舍,多余的,你就觉得没必要了。你觉得承认喜欢他很丢人,不是吗?”
寥寥几语,全都化作了梗在云卿喉头的刺,让他说不出反驳的话,不得不认。
与白很了解他。
“所以,哥哥还是放过师尊吧。你那么喜欢小嫂子,就和她继续好好在一起。师尊我自然能照顾好,不会再让他被居心不良的人给骗走了。”
“我和谁在一起,难道还要听你的?”
与白微微一哂,刚想再说,余光却瞥见三生石上有些异常之处,忙定睛细看,只见无数流光在石壁上滚动,如同万丈星光全都淅淅沥沥地淋在了上面,光芒也是柔和的,并不刺目。云卿和与白交换了一个眼神,确认不是对方在故弄玄虚后,就又蹙眉看向石壁。待光芒渐渐熄灭,几缕薄纱般的烟雾也散了,石壁上就留下了整整一面的字,全是洛然和允瞳的名字,成千上万,触目惊心。
两人神色顿时一变,与白更是面色凝重,立刻用手按在石壁上,凑近了观察这些字迹,越看,眉头就蹙得越紧。云卿显然也看出了其中的古怪之处,薄唇紧紧抿着,不发一言。
这些字迹竟然是很早之前刻下的,远比洛然和与白结契要早。可这是三生石,任何人都只能选择一个人结契,绝不会有同一个名字出现两次的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然已经在蓬莱独自住了三天,还是没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他终于慌乱起来,有一种偷跑到了别人家宅子里的心虚。正觉得待不住的时候,与白就造访了蓬莱,当时洛然正在厨房给自己做点心,见到与白来,习惯性地就把刚炸好的点心捏了一个给他:“这个是你最喜欢吃的——你喜欢吃甜食,对吧?”
与白受宠若惊,连忙低头咬了一口,糖馅还是滚烫的,差些把舌头给燎出一个小水泡,但他连喊痛都不敢,只乖乖地看着洛然。
洛然看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睛,又回想起与白在山洞里对他做的那些荒唐事了,轻轻咳了一声,把他吃了一半的点心放到盘子里。态度就没方才那么亲热了。
“你来做什么?”
“我来问问师尊什么时候跟我回家。”与白颇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我好想师尊。”
“我不会离开蓬莱了。”
闻言,与白的心底顿时窜起了几簇暗火,垂在一侧的手指也悄然握紧。
凭什么之前为了云卿,他就可以离开蓬莱数年,甚至住到九重天,而现在他求他过去,他就只拿不愿出蓬莱来搪塞他。难道他在洛然的心里,就永远都比不上云卿吗?就连前几日也是这样,洛然见到了云卿,就不管不顾地要跟他走,还因为云卿几句话,就被哄得晕头转向,去三生石毁了契。
洛然到底有多爱云卿,才能这样死生不悔。
与白的眼神越来越暗,洛然却浑然不觉,只顾低头捞着锅里的春卷。
腰间忽然一紧,是与白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洛然刚想呵斥,就察觉到后颈处被滴了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颈部曲线滑下去,渗进了衣领。这莫名其妙的落泪着实让洛然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僵硬地站在那里任与白抱着。然后就听与白用哭哑的嗓子问:“我想了三天,才敢过来问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毁契?”
“我知道你从没把我当成你的师尊,但对我而言,我是把你当徒弟的。之前和你结契就是个错误,我只是及时纠正而已。”
“你把我当徒弟?”与白忽然含住了他小巧玲珑的耳垂,在舌尖轻佻地舔弄着,还觉得不够,又去舔他的耳廓,细微的水声直接在离耳膜不远的地方响起。洛然的脸已经红透,呈现出艳丽的胭脂色,他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隐隐地兴奋了起来,像是被这样玩弄惯了,一经挑逗,就开始毫无羞耻地催生出快感来。
“在床上的时候你不说我是你徒弟;和我结契的时候也不说;发誓忘掉云卿,只喜欢我一个人的时候,你也没这么说。结果现在你告诉我,你只是把我当徒弟,那我们之前那些算什么?”
洛然不相信自己说过要忘掉云卿喜欢与白的话,但这个世界的“洛然”说过什么,他也确实不知道,也许“洛然”确实移情别恋了呢。那他现在这样,岂不是背离了“洛然”的初衷?可云卿又说过,与白对“洛然”也是只有算计。乱七八糟的事情扭成了一团乱麻,洛然又开始头疼起来,只能阖上眼睛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