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和他的妻子都熬过了最初的病毒侵袭,成功的适应下来,即便在到处都是红血病毒的世界里生活也依然过得去。”
“他的妻子怀孕了,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哪怕是对整个隔离区来说都是一样,除了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血徒以外,没有人不为这个消息欢欣鼓舞。”
“他们废了很大的力气,找到了医生,找到了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准备迎接隔离区第一道新生命,就连血徒都不再袭击他们,似乎他们残存的人性里面有那么一点发挥了作用,所有人都在等。那是整个隔离区最团结的时候,因为一个还未出世的小婴儿的生命。”
“那个万众瞩目的孩子出生了,只是母体内十个月的适应阶段没能让他顺利的通过红血病毒的抉择,从他独立呼吸了第一口空气开始,四五分钟的时间,他就从鲜活的生命凋零成一滩败坏的血肉。她的母亲伤口感染,体内的平衡被打破,这一次红血病毒要了她的命。”
“美好的三口之家成了泡影,只剩下那个男人。”
“有一天他靠近警戒线,他的视线越过很远的距离,看到了一个年轻的母亲正抱着孩子走在大街上,或许是巧合,对方也看到了他,那位母亲惊慌的抱着孩子跑走了,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那个男人就疯了。”
那些曾经拥有的东西,在一场灾变以后变得遥不可及,活着就仿佛是一个笑话。
那个男人像是不要命一样冲击着警戒线,状若疯狂,只差一点就成功了。
也是那一次,帝都派遣了军队对警戒线附近进行的清洗,死伤无数。
这是沈长聿的邻居告诉他的事情,一个驼背的小老头,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