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行坐在床榻侧面,浑身颤抖,面色惨白如纸,额头渗出的汗珠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凄厉与明显。
他五脏六腑都仿若被啃噬一般难受,神智更是被烈火烧得一塌糊涂,他似乎觉得自己从一个很长远的梦境中醒过来,被强行剥离出去的灵魂在逐渐回归到□□当中,而这种暴力契合的感觉令他崩溃。
他依稀有些极其恐怖的记忆,似是江淇要他同意调回北疆兵权,还有……
江屿。
“哐!”
他试图将身体向前探去,去够桌案上的茶壶,却不想一阵极其强烈的晕眩感铺天盖地一般传来,他瞬间脱力地倒在地面上,发出极大的一声响。
但府外静默无声。
江淇调走了他府上所有原本的侍卫,并紧锁门窗,把自己的暗卫部署在府邸四周。
他挣扎着向前爬,嘴中喃喃念着什么。
他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来江淇要对江屿做什么,想起来自己是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也想起来自己之前是如何不慎被他利用,在这个诡谲的计划中推波助澜。
夏之行无端想到近二十年前的那一天,若杨被处死时眼中的神情,会不会也像自己现在这样,有那么多未尽的忧虑与愿望,却只能无奈将至亲之人托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