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服药吧,需要多休息。”道士将一旁的药碗递给他,看着他皱眉一饮而尽。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饮下汤药之后,江淇觉得心神都宁静了许多,这才稍微镇静下来。

“大师你说。”江淇转头,“特意伪造北寇轻兵入侵的假象,让江屿带少数倍的军马前往出征,他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你还记得吗。”他声音僵硬,“当初在宫宴上,丞相与他都中了剧毒,但他却没死;在太子宫中起火之时,他冲进去救人,还是没死;如今在如此狭隘的山谷与数倍敌军交战,竟还是毫发无损。大师你说,他是不是冥冥中有什么人护着,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江屿必须死。”道士似是有几分恼怒,“我夜观星象,若是江屿不死,将来一日必成后患,甚至威胁到你的皇位。无论用什么办法,此人决不能留。”

“那该如何办。”江淇有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如今他人在北疆,又手持军马,比曾经更难对付。”

“这有何难。”道士低声道,“方法之一,令江屿与萧向翎二人反目成仇,挑拨离间;方法之二,强制勒令他们回京。”

“如何强制……”江淇望着对方的神色,忽然明白,“大师是说,利用夏之行……”

对方点了点头。

“那便叫他进来吧。”江淇靠在椅背上,眼神茫然地盯向暗处,轻声说着。

道士又点亮了几根烛,抬步走到门口,缓慢将门拉开。

外面冷风径直贯入,将正对门口的几只蜡烛熄灭,江淇便看到了一直站在门口的人。

他脸色已经冻得有些发白,但是浑身僵硬般一动不动,目光也有些迷茫与空洞,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见门被打开,夏之行便缓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