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有&—nj;腔干净而热烈的情感,是他全身上下唯一&—nj;处,没被残忍的勾心斗角所玷污的方寸之地。

有生以来第&—nj;次,他觉得缠绕自己多年的梦魇竟也没有那么恐怖,他开始坦然接受,去仔细回忆,分辨其中的逻辑。

无论如何都过去了,而这记忆并不属于他自己。

他的意识&—nj;直在半梦半醒间游荡,四周的温度极高,但他却觉得浑身发冷。他被人推进寒冬冰冷的湖水中,拼命地挣扎呼喊,却只能看见岸上人嬉笑而残忍的脸。

仿佛在告诉他,你不配活在这世界上,你就该淹没在水中,与腐尸一共沉进地狱。

去死吧。他听见无数人这样说。

他的父亲、江驰滨、苏洋,还有无数熟悉而狞笑的面孔,飞速从眼前滑过。

而最后出现的面孔戴着&—nj;副银质面具,周身泛着寒,他朝自己伸出手,仿佛要彻底将自己拉入冰冷的水下。

他绝望地朝对方伸出手去,匍匐在地上,在那滔天的雨势中,他终于听见了对方的最后半句话。

“江屿,你个懦夫。”

“你知不知道,我想……替你去死。”

仿佛&—nj;双强有力的手,将他彻底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手心相贴的位置,是寒冬的冰湖中唯一的&—nj;抹暖意。

而他则任性地紧紧攥住,不想放开。

这&—nj;觉总算安稳地睡下来,再睁开眼睛时已是天明,从帐外投射-进的阳光正好打到他的床脚,形成&—nj;小块细碎的光圈。

睁眼时还有着轻微的怔愣,江屿眼睛望着帐顶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北疆,不是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