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多出自己数倍的骁勇敌军,他们没输。

兴奋而激动的叫喊声瞬间充斥在四周,江屿在这声音中偏头朝萧向翎看去

他浑身遍是迸溅上的血迹,又被雪水浸湿,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得很。几缕潮湿的发丝紧贴在额头上,沾染着面部上狰狞的血迹,显得那眸光锋利而刺眼。

仿佛野兽蜕变出爪牙,换了个人一般。

距离上次在北疆一别,已经过去数月之久。

一波军队绕开山谷行路,终于辗转到达北疆大营。江屿明显看着萧向翎在路上精神状态愈发不加,回想起刚刚那极其轻微的摇头,便也当作全然不知,一路上皆未声张。

回到军营,众将士便回去休息。萧向翎与随行军医一同进了营帐,江屿便也跟进去。

走近营帐内萧向翎便瞬间松懈下来,身体靠着桌案卸下周身沉重的铠甲。

江屿这才发现冷汗已经浸透他的后背,而他前胸至右肩处竟有一道深深的血口,大抵是刀划过的痕迹。

他这才细细回忆起刚刚的事件经过来,萧向翎顷刻间冲进层层防御之内,必不可避免地受了刀伤。

而那之后挡剑、拉他上马、甚至雪堆压上来之时稳稳撑在地上的手臂,都没有丝毫抖动。若非雪地上的血痕,他都看不出对方受了伤。

仿佛在尘埃落定之前,纵使断了一根手臂,他也能英武难当,神色自若。

萧向翎脱去上衣半靠在床榻上,肩骨处的伤口看上去便有些狰狞,随着他手臂的动作,便又有几缕鲜血顺着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