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下意识往后缩,却终究强撑着停在了原地。
脸上的血迹已经有所干涸,无论怎么擦都会留下明显的痕迹。手帕不过在脸上蹭过一周,便已经遍染了污红的颜色。
江屿低着头,看不清对方的神态,但正就是这长久的沉默,让他心中所有不安的情绪冲到顶峰。
“你说句话。”江屿咬牙。
萧向翎手上的动作一顿。
“你他妈说句话。”江屿握住对方的手腕,将其从自己面前不讲理地扯下去,“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不用刻意动手去扯,就在江屿抬头的一瞬间,竟有两滴清澈的液体顺着下颌流下来,萧向翎已经停住了动作。
这是他第一次见江屿哭。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可以流得如此之快,快到几乎不经过眼眶内的酝酿渲染,甚至眼尾都没开始泛红,那眼泪便已经顺着脸颊不着痕迹地淌了下来。
一向理智而克制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平静地盯着江屿的眼,心底却已经乱成一滩乱窜的水。
“你想听什么。”他努力说着最贴合身份的话,“尸体找不到,我可以帮你找。”
“我不要听你这个。”江屿仿佛彻底打开了闸门的洪水,情绪来得一发不可收拾,“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知道我在这?”
未等萧向翎回答,他继续逼问,“你为什么在不了解我的时候,就几次三番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为什么会在发现我在宴会上下毒的银针,还选择替我包庇?为什么江驰滨几次三番找你针对我,都被你以种种理由拒绝?为什么要在雪天夜里等我?为什么要给我看那首诗?为什么……为什么要故意被我挑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