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转凉,这温度从河里捞出来若是等衣服自然风干,非要褪去一层皮不可。

最好的办法不过是找个地方生一团火,把湿得滴水的外衫置于火边烤烤。

江屿往萧向翎那边凑了凑,见对方没反应,便先开了口。

“萧将军?”

对方没应声。

冷风吹透湿淋淋的衣,入骨只余寒意。江屿没忍住低咳了几声。

萧向翎却突然起身。

“想要你命的人不少。”

江屿不置可否。

在皇宫里生活十七年,笑里藏刀,人心险恶这八个字他是再熟悉不过。

江驰滨和他座下的门生、死去的丞相以及党羽、当年与若杨冤案相关的人、对皇位虎视眈眈而将他视为眼中钉的人……哪个不想要他的命?

只是,自己与萧向翎一同出行这件事,按理说除了两个当事人,只有皇上、顾渊、夏之行几人知道。

而此马疯癫,明显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

此人需对自己行程极为熟悉,不仅要提前知道他要出行一事,还需确保自己骑的马是下过药的那匹,甚至要对药性发作的时间有一个大概的预估。

这范围已经小到只剩两个人。

萧向翎拧了一把潮湿的袖口,“天色不早了,先找个山洞生火,明早……”

“我不知道是谁。”江屿突然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