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向翎似是故意忽略话语中的逐客意味,说道,“不出一日?那太医有没有说他醒来之后恢复如何?会不会留下病根?”

“……太医说恢复状况很好,醒来后静养一个月即可。”

萧向翎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瞥向顾渊手中的药羹,“我来吧。”

这就更不对劲了。

“这……这不太合适吧,一个小侍卫哪能这么麻烦将军您。”顾渊惊慌道,“还是让我……”

“你还要去照顾喝了鸩酒奄奄一息的七殿下,这里交给我吧。”萧向翎面无表情,却是一手抢下了顾渊手中的药羹,动作迅速而稳,药羹没溅出一滴。

顾渊讪讪笑着,总觉得刚刚萧向翎的话语中有种特殊的意思。

顾渊还以为萧向翎这种“五大三粗”的将军不会照顾人,却发现他给人喂药的动作格外娴熟。

只见萧向翎一手托着江屿的头部到一个合适的高度,另一只手握着汤匙盛起一小勺药羹,凉到合适的温度之后才送进对方的嘴里。

但顾渊还要紧紧盯着萧向翎的手,生怕他哪个不注意,萧向翎会把一些乱七八糟的粉末掺进药羹中。

床榻上的江屿显得有几分脆弱,对送到嘴边的东西没有反抗,温顺得完全不像他本人。

直到一碗药羹都快见了底,江屿眉头突然微微一皱,随即竟是猛地咳嗽起来。

顾渊忙冲上去轻拍着江屿的后背,而萧向翎坐在一旁端着药碗,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江屿似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有些不适应,眼神有着少见的茫然,被顾渊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目光逐渐转移到萧向翎手上的药碗上面。

随后,他嘴角绷紧了一个十分细微的角度,这一般是他出口刻薄的前兆。

果真,下一刻

“太烫了。”江屿淡淡道。

由于火中烟尘伤害喉咙,他声音还有着明显的喑哑,却并未显得刺耳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