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嗖的一声,利箭破空的锐利声音响起。
江屿凭借着本能迅速偏头,随着车身巨震,一根羽箭竟径直插在了江屿头部刚刚的位置上面。拉弓的力度极大,箭尾仍在微微震颤着。
车门被撞碎,车外黑衣人几乎与马车并行而刺。江屿微眯眼睛,随后竟是一把扯下了车后方的箭头,反手将其向车窗外的一个黑影掷了出去。
一泼热血瞬间将白色车窗染红,又立刻被瓢泼的雨势冲刷干净。
马车已行到包围圈边缘,再往前冲就会正中刀口。
江屿本顺畅自然的动作却着实犹豫了一下。
要不要动手?
他与其他皇子不同,在朝中并无任何靠山。十七年来只是扮猪吃虎明哲保身,尽量扮出柔弱颓废的假象而远离朝政纷争。
但若此时出剑,必回暴露他会武功的事实,此后面对明枪暗箭,便再无退路。
但是他若不出手,坐在车前的顾渊必会被一剑穿心!
犹豫也只有刹那之间。
江屿翻身从车门侧探出身子,勾腰躲过横来的剑锋,双手攥住车上角,竟是垫着脚悬在半空中,顺着惯性把自己挂到马侧。
与此同时,顾渊用力一紧缰绳,车驾在刀前一寸处堪堪停住,而车厢瞬间被乱箭射翻在地。
江屿在地上站定,胸前的血玉在雨中泛着惨淡的光。
雨水刺骨且冰冷,他眯起了眼睛,却只见一道走势迅猛的刀刃直冲自己面门而来。
他隐在袍袖下的手紧紧按住剑柄,浑身肌肉缩紧,精致的下颌线绷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一尺之内,防;一尺之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