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乳臭未干的小子,老子干了这么多年的布行,没见过这么蠢的,今年蚕麻的供货如此稳定,又没天灾人祸。这布价格涨得就离谱,现在两天跌了这么多,明显是扛不住了,还冲进来买,不是傻是什么。”
曹德望嗤笑一声,迈着八字步,哼着小曲,招了招手,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他身侧。
“樊楼,走吧,爷爷今天要好好会会那迷人的小妖精,嘿嘿……”
……
“咦,这不是曹德望吗?今天竟然来樊楼的天上人间?”
樊楼外巨大的停车场内,曹德望碰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曾经和自己同窗了十年,最后一起名落孙山的金富贵。
只不过曹德望科举不中后,白手起家,做起了布行生意,金富贵则是继承了他爹留下来的三个大型粮铺。
“咦,金富贵,今天怎么没见你跟着崔家,反倒是一个人来樊楼了?”
曹德望腆着大肚子,笑呵呵地瞄着金富贵周围,似乎在找什么人。
这金富贵家的粮铺是靠着博陵崔氏发家的,明面上看占据了长安粮市半边天的金家风光无限,但说白了还不是崔家的附庸,要不是崔家在后面撑着,金家啥也不是。
“崔烨少爷这两天都没出来,似乎是被崔家老爷子禁足了,也不知道咋回事。”
面对曹德望对自家依附崔家行径的冷嘲热讽,金富贵一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完全把曹德望的嘲讽当成了嫉妒。
他鼻孔朝天:“崔烨少爷不就是偶尔逛逛樊楼嘛,论起诗词歌赋,文采风流,哪样不是长安内顶尖的风流才子,也不知道崔老爷子哪里看不顺眼,这十几天时间,愣是一天都没让崔烨少爷出来。”
“呵呵,不出来也好……”曹德望嘿嘿一笑,“这段时间好像长安场内的豪门大少们集体失声了,往常这个时候总是能在樊楼见到几个,这十几天我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也不知道咋回事,怎么跟布市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哦,布市?听说布市涨得很疯?”
两个都是红光满面,一齐往金碧辉煌的樊楼大门行去。
“嘿嘿,小涨,小涨。”
“今年赚了多少?”
“马马虎虎,翻了个倍吧……不说我了,听说最近粮价涨蛮多的,我家那婆娘和我抱怨了好几次了,到底咋回事啊?”
“粮价嘛,也一般般了,比你的布市好一点……”
“比布市还好?”这下轮到曹德望惊讶了,自己说了翻倍,而粮市竟然比布市还要好,那岂不是不止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