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人装进了一个密闭的盒子，严丝缝合的黑暗里瞧不见一丝光。

谢语然不知道自己在黑暗里走了多久，只知道不管她怎么走，都离不开这里。

可突然间，有一束光撕裂了黑暗。

谢语然愣了一下，急忙追着那束光跑了过去。那束光明明近在眼前，但谢语然却始终抓不住。

又一次扑了个空以后，那束光似乎离她越来越近，谢语然再一次伸手，忽然浑身一怔，整个人掉进了光里——

她睁眼，看见了病房里刺目的白炽灯光。

以及，正握着她手的叶明澈。

“终于醒了。”叶明澈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渴吗？要不要喝水？”

谢语然点了点头，嗓子干涩得厉害。

一杯温水入喉，谢语然的记忆也终于是回了笼。她没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哪疼，不由得有些奇怪，“我不是被撞飞了吗？”

怎么感觉除了虚弱，好像没别的问题。

“阿然的体质比较好，只是些轻微擦伤。”叶明澈笑了笑，端起之前买好的粥，舀了一勺送到谢语然嘴边，“多养几天就好了。”

谢语然低头，喝了粥。

可能是因为才出了车祸醒过来，也可能是因为那个梦，谢语然变得格外沉默。

偏偏，叶明澈也没说话。

这一碗粥吃得格外安静，病房里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

漫长的寂静在粥见底的时候终止，叶明澈放下碗，抬头和谢语然四目相对。

“你……”

两人同时张口，又同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