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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凝不肯接受他,不肯原谅。

他站在门槛上,要院落里的泠风吹醒他剧痛的神经,然后对菱角说:

“本王住在这里不走了,有侧房打扫出来两间。”

他不信,最后这些时日,他不信。

高太医被留下斟酌药方,一碗一碗的中药丫头们捧着,穿花蝴蝶似的向房里送。有几个侍女丫头会对他挤眉弄眼。

可这里是病人的房间。

薛焘终于明白这世界的确如此,但不一样的是自己的选择,是自己是否爱她。

他要人将不老实的丫头带下去杖毙。

……

高太医尽了力,钟凝的病却越来越重。一开始只是情绪激动时会咳血,渐渐便总是咳血了。

高太医的药方逐渐也成了负担,薛焘不忍心放弃希望,仍旧坚持用药,但最终在众人的劝说下不想再那么自私。

注定救不了了,不如,别喝那么多苦涩的汤药,好好吃点儿好吃的东西吧。

非要她吃药抓取那一点儿活着的可能,只是成全了自己而已。

独山参吊出汤来维持着钟凝的性命,榻上的人越发苍白憔悴。薛焘心痛如绞,在菱角的提醒下想起了他们情意尚笃时的闺阁游戏。

他亲自做了云片糕和杏仁酪,又挖出成婚那一年两个人一同酿的,树下埋着却被忘怀了十多年的梅花酒,去寻钟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