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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自己愚贤莫辩?

他一直以为,男人都有妻有妾,他和钟凝已经有了嫡子,便是娶上一位如夫人也不要紧。年轻时虽然发过誓言,但天下男人都如此,钟凝若是个懂事的,自然明白那些誓言都是年少轻狂的时候随便说说的东西,不会阻碍于他!

钟凝的确没有阻碍他,不过是看他的眼神里,失去往日那些光亮。不过他也无所谓,他有新鲜的猎物要寻找,也对钟凝再没那么多兴致。

她生了孩子之后有些见老了,眼角生出细纹,身材臃肿,身上也总是不方便,日夜忙碌着孩子,不再像从前那样妆容精致讨他喜欢。

每次去毓秀殿,她都围着嘤嘤哭叫的婴儿转,虽然是自己的骨肉,可哭的久了吵的他头痛,时间长了就不想再去。

他偶尔想起,趁着不哭的时候去逗逗孩子,问几句饮食起居。想要亲密,却看见钟凝肚子上斑驳的纹路,厌恶而去。耐心从来只有一点儿,用过就无。

他又以为,就算自己冷落了她,有正妃的尊容位置,有儿子,又不缺她的吃穿,荣华富贵享受着,他也不算亏待了她!日子如何不能过呢,难道没有自己就过不得了?哪个女人不是这样来的,他的母亲也是!

也不是没听说过下人对钟凝的慢待,可他记得孩子哭泣或生病的时候,钟凝训斥下人的严酷,只当是钟凝自己不得人心,随口说了下人几句就不再多管。

现在想想,是他一直以来嫌责任太重,自己逃避放任自流。

他颤抖着放下茶盅,转头对上钟凝的眼。

钟凝冷冷地看着男人,心里头只有轻蔑。

奴婢,侧妃,固然罪不可赦。但真正戕害自己的,让熙儿离去的,难道不是他薛焘本人?善恶生死,只不过是因为他罢了!